三桶油在4月底先后發布了第一季度報，惹眼的虧損成為攻擊目標。

因為國際油價在跌出負數之后，下降的壓力依然大，在20美元上下徘徊。國際油價低谷時，石油企業虧損。石油價格高時，石油公司也虧損？什么時候不虧損？

這些年，石油公司的日子并不好過。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排名，2010年后再也沒有石油公司的身影。為什么我們總覺得中國公司經營情況差？

借著第一季度報，來看看是什么情況。

低油價，已到至暗時刻？

中石油中石化合計虧損超360億元。

2020年4月29日晚，中石油和中石化發布最新的一季度財務報表，雙雙虧損。其中中國石油2020年一季度營收為5090.98億元，凈虧損162.3億元，去年同期凈利潤為102.5億元。中國石油化工2020年一季度營收為5555.02億，凈虧損197.82億元，去年同期凈利潤為147.6億元。

兩桶油一季度報合計虧損超過360億元。而同期，國際油價連連下跌，投行報告預計可能降至20美元以下。新冠疫情的不確定性還在持續，對消費的沖擊雖有所恢復，但全球范圍的供需還在博弈。

中國海洋石油有限公司4月30日公布第一季度的主要經營指標，顯示公司一季度營收415.79億元，比去年同期的444.07億元下降了28.28億元。

不獨中國石油企業如此，全球石油公司都面臨疫情帶來的消費萎縮、減產不穩定供過于求的難題。

素以管理著稱的埃克森美孚日前也公布了一季度報，虧損6.1億美元，去年同期盈利23.5億美元。這是埃克森美孚近30年來首次出現季度虧損。

所有石油公司都面臨新的局面，消費不足，生產方面競爭激烈，正在形成代替OPEC的、新的油價機制。

單純指責中國石油、中國石化的虧損，好像這兩家石油公司的經營出了問題。其實，這是一個比較普遍的局面。當然，國內石油央企處在改革的前沿，管理方面依然有提升的空間。

兩桶油作為國有企業中規模前列的企業，在抗擊疫情中需要承擔責任。

國資委4月20日已經提前預警，一季度央企經營情況發布會上，國資委相關負責人指出，疫情全球大流行導致國內外需求驟然萎縮、原油等大宗商品價格急劇下跌，部分能源類央企執行國家政策向全社會讓利，在市場和政策的疊加影響下，石油石化、航空、汽車、電網等企業收入效益都出現深度下滑。

兩桶油無法幸免。

三大石油公司掌門人表態，面對低油價，要應對“至暗時刻”。中石油董事長戴厚良在4月24日召開的專家座談會上指出，中石油又一次走到了生存發展的緊要關頭，要緊緊依靠科技創新管理創新，帶領公司穿越當前的“至暗時刻”。

中海油董事長汪東進在4月24日中國海油領導小組第三十八次會議稱，要做好長期應對低油價挑戰的充分準備，牢固樹立過“緊日子”“苦日子”思想，扎實開展降本提質增效活動。

不過，因為不確定性，目前還難言至暗時刻。未來也許更加艱難，國際油價還在下行過程。

降本增效與增儲上產同步？

埃克森美孚錄得30年來第一次季度虧損時，其一季度油氣產量40萬桶/日，比去年同期略有增長。

除了需求萎縮，一季度對國際油價的影響還來自傳統的油價產能調節機制的失靈。一季度，OPEC+沒有實現減產，反而各自增產，使得供需更加失衡，加速油價下跌。

中國是石油和天然氣最大進口國，同時石油天然氣產量也在全球前列。國內的產量也在增加。

一季度，中海油實現總凈產量131.5百萬桶油當量，同比上升9.5%。中國凈產量87.1百萬桶油當量，同比上升9.7%，主要由于新項目投產及收購中聯煤層氣有限責任公司帶來的產量貢獻；海外凈產量44.5百萬桶油當量，同比上升9.0%，主要由于包括尼日利亞的Egina油田和美國墨西哥灣的Appomattox油田在內的新項目投產帶來的產量貢獻。計劃于年內投產的新項目中，圭亞那的Liza油田一期已于2019年12月提前投產，其他新項目按計劃推進。

中國石油今年一季度實現原油產量2.327億桶、天然氣產量1.09萬億立方英尺。實現油氣當量產量413.9百萬桶，比上年同期增長6.1％，其中國內油氣當量產量357.6百萬桶，比上年同期增長6.0％；海外油氣當量產量56.3百萬桶，比上年同期增長7.0％。

2020年第一季度，中國石油原油平均實現價格為54.39美元/桶，比上年同期下降8.6%，其中國內實現價格為56.42美元/桶，比上年同期下降5.0%；天然氣平均實現價格為5.10美元/千立方英尺，比上年同期下降23.1%，其中國內實現價格為5.80美元/千立方英尺，比上年同期下降11.5%。

國際油價從3月開始大幅下跌，中石油和中石化營收下滑及虧損主要原因是一季度疫情影響導致下游需求大幅下滑以及原油暴跌產生的庫存損失，即存貨的減值影響。

三家石油央企年初已經提出要緊日子，縮減投資。值得注意的是，石油企業在增儲上產的語境中，國內石油開采成本高，成品油價參照國際定價，低油價下，國內產量越高，上游虧損越多。

這一意味著，三桶油的目標是提高資本回報率。投資降低，產出要提高。

不過這是另一個話題了。在增產的大背景下，國際油價將繼續處于動蕩期。未來更艱難。